彭金辉
2月10日18时至11日4时,我所在的北疆下了整整10个小时的雪。
这是猪年春节以来的第二场雪。我却已记不清这是自己来北疆4个半月以来,下的第十几场、二十几场雪。
与以往每场雪不同的是,这场雪下得时间长而慵懒——地上近20厘米深的积雪,脚踩上去,几乎一脚见底,泡泡的、柔柔的,像极棉絮柳絮,裤脚带起的风都能让地上的雪花飘起。
自去年10月中旬至今,雪是常客;最长的时候顶多半个月不下雪。每当北山南面山坡的雪被阳光蒸发殆尽,我正思念盼雪时,雪就会在深夜甚至大白天君临驻地上空。
生长于洞庭湖畔的我,从来没有与雪有过如此心有灵犀的相遇相亲。
洞庭湖畔的雪,来得慢,有时候让你期盼整个冬天、纵使千呼万唤都不见踪影;去得快,有时候薄薄的一层雪,太阳还在云里头,雪已羞涩地隐去。
北疆的雪,可不会挠人痒痒。只要打开了闸门,就会从深秋一直延续到仲春。这雪,有时候随风而至,竖起来一排排向前推进,就像江南乡村夏天傍晚的蚊阵;有时候又像下凡的仙女,飘然而至,裙袂翩翩;最奇的是北疆的雪还能横着下,那是雪的脚步不及风速,似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,似随风的蒲公英。
面对北疆的雪,我常常词穷。搜肠刮肚也只搜出“忽如一夜春风来”这么一句。
但这并不妨碍我爱北疆的雪。
说句“掏心窝子”的话,自己之所以在年近知天命之时,狠心抛妻别子、不孝老娘,毅然加入援疆警队,虽有“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”的成分,更多的是出于对这雪国的向往。
在北疆,紧张忙碌的执勤值守之余,最开心的莫过于邀上三五援疆战友,哪怕是独自一人,迎着朝阳或晚霞,“嘎吱嘎吱”声中,所有思念的烦恼、值勤巡逻的劳累都烟消云散。
刚来北疆那会,去年10月中旬的那场雪,让我面对巍峨的雪山痴想远方的亲人和朋友。后来日渐频繁的雪,成为我送给远方亲友最好的礼物——
“想看你那儿的雪了。”举起手机随拍几张,轻点发送键,北疆的雪就“飘”到了江南;“想听你那儿的雪音了。”开启手机录像功能,在雪地走上20来步,这北疆撩人的雪音就“穿越”回了我的洞庭。
我期盼新疆战友们描述的五六月间四周山坡绿草如茵、“牛羊好似珍珠撒”的美景,却又不舍如今这周遭的“粉妆玉砌”。
11日凌晨2时,当我冒着雪絮走向哨位时,抬头望见鲜红的国旗和喜庆的红灯笼裹雪相映,内心被这北疆特有的年色震撼。
我爱你!北疆的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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